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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 出盡風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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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岳大專畢業,也有過幾年的工作經驗,一個禮拜之後就從人才市場中找到了一份還說得過去的工作,在一個外貿出口公司做文員,標準的朝九晚五小白領。公司在S市倒也是排的上號的大企業,有自己的廠區,而且在國貿大廈租賃了一層辦公樓。陳岳上班的地方就在大廈的十九層。

為了有個好形象,陳岳特意去買了一身新西裝,對著鏡子自我陶醉了半個小時,不得不說,修真之後,陳岳相貌沒變,一身氣質倒是有了幾分出塵的感覺。

“混賬,還在這臭美,上班要遲到了知不知道?”宋大勇不忘打擊打擊陳岳。“是不是想上班第一天就讓人開除,繼續回來啃老?”

“……”

事實已經無數次證明跟不講理的老人家講理是沒用的,尤其還是個三百多歲的老人家,更應該懂得要尊老。陳岳耷拉著腦袋出門上班去了。在轉了兩班公交車之後,陳岳終於到了公司門口。

“您好,先生,請問有什麽可以幫您?”前臺接待是一位美女,不過美女顯然對帥哥免疫力不錯,至少陳岳這殺傷力完全沒能讓她手足無措。說明了來意,前臺美女很快給經理秘書打了電話,不一會,隨著吧嗒吧嗒的高跟鞋聲,一個畫著淡妝的女生走了出來,笑道:“你就是人事部招聘來的新文員吧?”

“趙萌萌?!你是趙萌萌?”

“你……你是陳岳?”顯然誰也沒想到第一次見面竟然成了同學會,“我今天看了簡歷,還在想會不會是你,高中畢業之後你就不知去向,我們得有七八年沒見了吧?”

陳岳突然覺得自己搬家來S市,自己被逼著出來找工作不再是痛苦了,這是月老送來的大福利啊。趙萌萌曾經是陳岳的高中同桌,也是年級裏男生們的共同女神,不過在那個科技不發達的年代,畢業之後,趙萌萌一家就搬走了,而陳岳家裏出了變故,後來半工半讀的勉強讀完大專,再回到B市,早已物是人非,倒真沒想到會在這裏重逢。

“萌萌,原來這個小帥哥是你同學,你們同學重逢,是不是應該請請我們啊?”前臺的冰山美人這才展顏一笑,打趣道。

“美女,我兜裏現在比臉上還幹凈,請你們吃飯沒問題,飯後你們只能把我壓那給他們刷碗還債了。”

“呵呵呵,得了吧,就你,把你賣了還不知道夠不夠飯錢呢?”趙萌萌笑著打岔道,“蘇琳,你要他請客,起碼也得等他發了這個月的工資吧。陳岳,走,我帶你去見你的部門領導。”

一路上,趙萌萌把公司的大致情況跟陳岳說了一下。陳岳要去的部門是國內市場部,雖說天使國際的業務重心一直放在進出口上,但是隨著國內這幾年的經濟發展,董事長也開始關註國內新興市場的開拓,所以專門成立了這個部門,並且委派了自己的獨生女兼任這個新部門的直接負責人。

“國內市場部的直接負責人是葉董的獨生女,在國外讀完MBA,然後回國給父親打理家族企業的,你叫她葉總就好了。部門新建立,事情比較多,今天也是公司的例會,你可能一時半會見不到她,所以你的工作臨時由我給你安排。”

“萌萌有什麽吩咐盡管說,就是上刀山下油鍋,我也去。”

“呵呵,不用你上刀山,也不要你下油鍋,別給我惹麻煩就行了。我還要去整理一些開會的文件,你先看看公司的規章制度,晚上下了班,有空跟你吃個飯。”趙萌萌把陳岳帶到辦公桌旁,向同事們做了個簡單的自我介紹就先去忙了。

陳岳性格比較隨和,很快就融入了進去,業務部新近成立,還在開拓市場,所以雜事比較多,陳岳幹起來倒也沒多大難度,很快就中午下班,沒吃早飯的陳岳一步跨出辦公室就往餐廳沖去,剛出門,便跟個職業裝美女撞了個滿懷。

職業裝美女抱著一摞文件,穿著高跟,哪裏經得住陳岳一撞,眼看就要來個後仰,陳岳邁入煉氣期之後,反應已經異乎常人,也沒考慮太多,一把攔腰抱住了職業裝美女。完全沒有想象中英雄救美該有的情節,小女子無以為報,唯有以身相許。陳大俠臉上結結實實的挨了一巴掌,不過作為一名煉氣修士,陳大俠臉皮還是很厚的,美女打完了就後悔了,對方臉上連印子都沒有,自己的手卻是火辣辣的疼,而且自己似乎反應過激了,對方顯然不是故意撞的自己,剛才也勉強算是好心抱住了自己,只是狼爪子在抱著自己的時候,放到了不該放的地方。美女雖然喝了多年的洋墨水,但是骨子裏的傳統畢竟還在。

然後兩個人就尷尬的看著對方,倒是後面的同事跟了上來,一個個打趣道:“陳岳,讓你跑那麽快,是不是撞著人了?呀,葉總……”不得不說,雖然領導不在的時候,大家有說有笑,幾乎快要成為兄弟姐妹,但是在領導面前,一個個就像耗子見了貓似的,狐朋狗友是什麽概念,就是現在這個樣子。陳岳意識到出大事了,自己這真是要第一天上班,第二天就不用繼續上班的節奏啊。

“葉總……我……”

“算了,以後走路註意點。”葉總覺得自己已經打了人家一巴掌,不能再不講理了,至於這家夥手剛才那麽不老實,回頭再收拾他。留下一句話,葉夢雲頭也不回的回辦公室了。

“陳岳,還不去吃飯,在這楞著做什麽?”後面毫不知情的趙萌萌跟上來笑道。兩個人一起去了餐廳,剛坐下,那幾個狐朋狗友就圍了上來。

“哎呀,你小子可以啊,吃著碗裏的,還看著鍋裏的,拐走了我們家萌萌,還吃了雄心豹子膽去非禮葉總……得,看來是沒法指望你發工資請吃飯了,沒準明天就讓你卷鋪蓋走人。”別看蘇琳人長得不錯,這嘴可真是不饒人,陳岳真想一頭撞死她,再自己一頭撞死,這蘇琳不是成心在趙萌萌面前破壞自己的完美形象嘛。

“怎麽了,怎麽了?”不得不說,女人的好奇心不僅會害死貓,也會害死陳岳。趙萌萌一聽非禮葉總,這耳朵都豎起來了,不一會,兩個小丫頭片子嘰嘰喳喳,整個餐廳都知道了。陳岳很難想象自己是怎麽在一群人崇拜的眼神中吃完飯的,當然這眼神,與其說是崇拜,似乎更感覺自己一個小綿羊進了豺狼窩,想想,公司三大美女,這小子跟其中一個是同學,可謂近水樓臺先得月,這小子居然還不知足,到公司的第一天就占了冰山美女老總的便宜,這麽下去,還了得。

“你看他,低著頭一聲不吭的扒拉著碗裏的飯,完全是供認不諱啊。何況公司那麽多雙雪亮的眼睛都看到了,人證齊全。”蘇琳對這個話題意猶未盡。

“欲加之罪,何患無辭。你們硬要把這莫須有的罪名安插到我身上,我是百口莫辯……唉……人心不古啊……唉,世風日下啊……唉,萌萌你得相信我……你別也跟他們一樣的眼神看著我啊。”陳岳正要擺個苦大仇深狀,沒想到換來的是一群人的鄙夷。

“行了行了,就別拿陳岳開涮了。”陳岳感激的看著趙萌萌給他解圍,沒想到下一句話差點噎死他,“陳岳,這頓飯看來就是大夥給你送行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下午陳岳一直在等待葉夢雲過來公報私仇,沒想到葉夢雲的辦公室一直關著。“看來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!”

“您好,請問哪位是陳岳陳先生。”

陳岳茫然的站起身來,擡起頭,正看到一個跟自己差不多大年紀的年輕男子走進來。不得不說,陳岳在他面前有幾分自慚形穢。面前的中年男子,身形挺拔,皮膚白皙,一身筆挺的合體西裝,戴著個金絲眼鏡,文質彬彬中更透著瀟灑隨意,淺淺一笑,不知道迷死多少人。

“這是何志勳,我們葉總的頭號追求者,通元集團第一副總。”旁邊的同事拉拉陳岳的衣服,低聲道。

“我就是陳岳,請問您找我有事?”所為善者不來,來者不善,作為葉夢雲的頭號粉絲,這位護花使者明顯是替葉夢雲出頭來了,沒想到這個葉總是這麽腹黑的女人,自己躲在辦公室裏,卻偷偷打電話叫個男的來給自己出頭。陳岳心裏已經把葉夢雲罵了八百遍,不過輸人不輸陣,只能硬著頭皮頂上去了。

“我來的意圖,想必陳先生應該清楚。”何志勳扶了扶眼鏡,笑道,“不要讓人覺得我在欺負你,我只是要求你能離開這個公司。”

“你是這個公司的董事長?”

“嗯?!不是。”

“你是這個公司的總經理?”

何志勳沈默了片刻,摘下了眼鏡,笑了笑,說道:“不如我們用點簡單直接的辦法解決問題吧,在這層大樓的七層有個跆拳道館,你陪我玩玩。”說罷,頭也不回的出了辦公區。

“陳岳你別去!”聞聲趕來的趙萌萌一把拉住正準備跟出去的陳岳,說道,“你打不過他的,他在美國讀書的時候,跟著專人學習過跆拳道和自由搏擊。而且,而且你就是打得過他,也不能打,他爸爸在稅務機關工作,跟葉董是世交,你……你還是等葉總回來再看看吧。”

“沒事的,我能把握分寸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

“沒有可是,他是為了他喜歡的女人而戰,我也可以為了我喜歡的女人而戰!”陳岳甩了甩頭發,雄糾糾氣昂昂的跟著何志勳出去了。

“哎呀,他果然是喜歡葉總啊!”一群人開始起哄,“走,我們也去看看。”

七樓的跆拳道館,館長親自協調了兩身道服給這兩個號稱為了愛情而戰的人。何志勳從始至終都沒有正眼看陳岳一眼,在所有人看來這都是一場沒什麽懸念的筆試。

“哇,教練,那個男的好帥哦。”

“是啊,是啊,好想跟他要個簽名。”

“那個小個子男的會不會被他打死啊?”底下的小女生已經開始尖叫沸騰。

“快看已經開始了,好標準的側踢啊,教練!”

“嗯,僅僅這一個側踢,只怕這小子就已經達到黑段水平了。”看著場中何志勳的動作,哪怕跆拳道教練也不得不承認確實水平不錯。

“哼,陳岳,我已經警告過你了,剛才那個側踢我只用了三成力氣。下一擊,你就沒那麽幸運了!”何志勳收回腳,側過頭,用只有陳岳聽得到的聲音說道。

場中的觀眾自然看不到兩個人在低聲交談,他們能看到的只是何志勳跳到空中,雙腿連環踢在陳岳的胸前。陳岳像個沙袋一樣被踢飛了出去,而何志勳瀟灑的落地。如果這是一場表演,那何志勳想必就是滿分。

“何志勳,你在幹什麽!!”場外一聲尖銳的女音穿過場中的歡呼,讓沈浸在喜悅中的何志勳清醒過來。他急忙收起臉上的得意,小跑著到了發出聲音的女人面前。

“夢雲,我聽說你被人欺負……”何志勳收起了輕狂,小心翼翼的解釋道。

“所以你就可以隨便打傷人?”葉夢雲並沒有打算甩好臉色給他。

“剛才那一記空中連環踢,力道當真不小,這小子看來沒個十天半月是休想下床了。”教練依然在非常敬業的給自己的學生講解。

“你……你下手這麽重……”趙萌萌跟在葉夢雲的後面,出事的第一時間,她就電話聯系了葉夢雲,沒想到還是來晚了一步,“笨蛋陳岳,還是跟以前一樣喜歡逞強。”也顧不了那麽多,趙萌萌推開眾人,跑了過去,“陳岳,你個笨蛋,快醒醒。”

何志勳一臉無辜的站在旁邊,小聲嘀咕道:“剛才在場上還胡吹大氣,沒想到這麽不經打,我不過……”看到葉夢雲瞪過來的眼睛,何志勳閉上了嘴,“他沒什麽大事,最多十天半月下不來床。”

“陳岳……”趙萌萌急的快要哭了。

“萌萌……”聲音不大,但是全場突然靜了下來,這個本應該被踢暈了的小子,似乎提前醒了。在眾人的詫異眼光裏面,陳岳慢慢站了起來,揉了揉自己的胸口,手輕輕放在趙萌萌的臉上,趙萌萌這次也沒有避開,一如多年之前的那個晚上,陳岳像個瘋子一樣趕走了那些小**,帶著滿身的傷痕,輕輕擦拭趙萌萌臉上的眼淚,“不是說過,我沒事。”

“陳……陳岳你真的沒事?”葉夢雲顯然也沒料到這樣的轉變,因為在美國的時候,何志勳也曾經用同樣的招式一擊放倒了學校自由搏擊俱樂部的會長,而那個會長被擡到醫院的時候,也在床上躺了一周,之後整個學校的小混混再沒人敢去惹他。

“我要是說沒事,你是不是就不會開除我?”

撲哧,葉夢雲板著的臉終於忍不住了,她強忍住笑,嗔道:“公司明文規定,嚴禁打架鬥毆,你不僅打架還是在上班時間打架,你讓我怎麽不開除你?”

“那我還是說我自己有事吧!”

“你才第一天上班,跟公司也沒有簽訂任何有效的勞動合同,你就是有事,也算不上工傷,我還是可以開除你。”葉夢雲一本正經的說道。

“天啊,還有沒有天理了,葉總,我沒有打架,這的人都看到了,我是被人打……”既然跟女人講理講不通,那還是也跟著耍賴吧。

“那你有沒有受傷,沒有受傷就回去上班!”葉夢雲轉過頭,冷道,“今天都不用上班嗎,工作任務完成了嗎?”一句話,所有人一哄而散。

“夢雲,我……”何志勳突然發覺自己現在很丟人,他想解釋,發現葉夢雲根本沒看自己,徑直進了電梯,只能跟著葉夢雲進了電梯。

“你真沒事啊?”趙萌萌擦了擦眼淚,關切的問道。

“哎呀,我胸口有點疼,要麽你給我揉揉?”陳岳笑笑。上午陳岳被葉夢雲扇耳光的時候,他就發現,自己似乎沒有覺得痛,而剛才被何志勳側踢的時候,更驗證了他的想法,被何志勳踢中的地方,靈氣自動匯聚過去,擋住了大部分的力道,但是陳岳並沒有學過搏擊,所以剛才的連環踢,他雖然想接住,但是終究沒擋下來,倒是也沒受傷。

“哼,沒事了就快去上班。”趙萌萌小嘴一撅,扔開陳岳,小跑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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